B老師首先發難:「你大學的成績單看起來很…」老師一時找不到適合的形容詞,我貼心地接了「極端」兩字,然後微笑。老師續問:「恩,你說你大學玩很多社團,我們怎麼知道你上了研究所會花比較多的時間唸書呢?」A老師接著說「不,是全部的時間。」兩人一搭一唱配合巧妙。

這時似乎所有老師都埋頭研究我的成績單,然後抬起頭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可能沒見過成績單上這麼多顆星還能通過筆試的人吧。

我的成績到底有多爛呢?大二上學期,如果不是因為母校慈悲為懷沒有二一制,我大概連畢業證書都拿不到;之後也保持1到2科被當記錄,直到大三發憤圖強,才首次嘗到ALL PASS的滋味。

我低頭思考一番,做出反擊。

「首先,我要說的是,我並不後悔在大學玩了那麼多社團(最高紀錄同時3個,先後參加5個),因為我在社團裡學到在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balabala舉例說明),我覺得在社團學的東西,對我的課業學習更有幫助…(balabala繼續舉例說明)…。」最後,我語帶保留的說:「現在沒有我想參加的社團,上了研究所後(應該)不會再參加社團了。」

面試老師面面相覷,似乎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這時E老師說話了:「你說你研畢,那去年都在做什麼呢?」

我笑了笑,回答道:「補習,準備研究所考試,補休學分。」我頓了一下,又接著說「其實我原本要考新聞研究所,後來念越多傳播理論越覺得不是我想要的…(中略),正考慮是不是放棄考新聞研究所,剛好看到中國研究學程辦招生說明會,就決定給自己一個機會,聽了之後…(後略)。」

E老師又低頭看我的成績單,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樣。

時間剩下不多了,A老師抬頭看看時鐘,說道;「時間差不多了。」C老師抬頭看時鐘,不以為然地說道:「還剩下3分鐘,再問一個問題好了。」我原本屁股已離了椅,聽到這句話又坐回去。

C老師拿著我的大學成績單,用好像發現新大陸的語氣說道:「我看你《發展社會學》的成績滿高的,你的研究計畫說想做台灣與中國的比較研究,你覺得中國與台灣政府最大的不同在哪?請你用發展社會學的觀念來分析,時間只有3分鐘,請簡短的說就好。」

這個問題問倒了我,因為這科教的不是傳統發展社會學的內容,而且這是兩年前上的課,會記得才有鬼,更不幸的是,教我這科的A老師就坐在我旁邊!我沈默了3秒鐘,設法鎮定下來,斯條慢理地說道:
「我們這堂課上的是『社會資本』,是由某某某老師上的,我現在記得的關於社會資本的概念是……(balabala亂扯,冒冷汗)。」

C老師聽不下去了,簡短問了一句「國家的角色」,我低頭想了5秒,說了一兩句話,下台一鞠躬。離開時我不敢瞥A老師一眼,我猜,A老師臉上不只三條線,心中的OS大概是:「好呀!丟自己臉也就算了,竟然把我也拖下水!」,然後等著被同事虧「你竟然教出這種學生」云云。

離開口試會場,我感到萬念俱灰,完全敗在最後3分鐘啊!窗外雖然下著大雨,人社院旁的路有小瀑布,我決定好好逛清大校園一圈,畢竟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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