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抓狂之顧狗日誌

10/29星期六
˙國王一整天悶悶不樂,害牠主人的相思,晚上狼吞虎嚥,果然作息不正常。
˙小黑跟著無精打采,食慾很好。


10/30星期日
˙國王衝出家門尿了一堆尿,可能憋太久了,大完便我本來想偷溜,結果小朋友大喊「大便ㄝ~」,只好將他拾起。唉,妳怎麼抗拒得了小孩的童言童語。
˙小黑跟著國王有精神。

10/31星期一
˙國王大完,我僥倖的走掉,可是一路上一直想著,我如果踩到那幾顆大便會覺得超噁!
˙小黑玩了一堆,我看到滿客廳連妳房間的一大團一大團棉球,可能從妳枕頭咬出來的,我掃乾淨,如果再咬只好把妳房門關上了,不然妳就沒枕頭了……。


11/1星期二
˙國王很想出門,但我沒空,牠興高采烈坐著等……,到隔天(唉呀!有睡覺又吃又喝,就是很@@很期待!)
˙小黑持續頑皮,害我覺得討厭的小黑。


11/2星期三
˙屋子有味道,但我沒力氣大掃除了,每天清掃超~累~每天都不想回家~><~


11/3星期四
˙出門試著關在陽台,結果回來卻是很重的味道,有圈很大的大便,可能是國王的,因為是一圈,又超大。帶牠出去溜達也沒大,猛尿。


11/4星期五
˙吃飯後早晚關他們在外面半小時,等尿完再進來,但還是有味道,我快沒耐性了,養狗真麻煩。


11/5星期六
˙國王很快樂得出去大小便
˙小黑一直抓來抓去,今天出門忘了關廁所門,前幾天妳被咬兩半的內衣(我好不容易奪回扔進洗衣籃)又被咬出來玩,妳的睡衣也是,我無力了,小黑好討厭。


11/6星期日-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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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在鬼門關遇見小黑 3-3

楊醫生出國才一天,我就投降了。我再次發誓,如果我找到小黑,牠的歸宿由我負責。

找到小黑並非偶然,路是長在嘴上的,我效法阿亮「尋人任務」的精神,問起騎樓旁賣雜貨的阿桑:「請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一隻帶著紅色項圈的小黑狗?」阿桑回聲到「你說前幾天在這邊跑來跑去的小黑狗?」我點頭如擣蒜,阿桑問我:「是你的狗?」這次,我沒有遲疑,回答道「是。」


阿桑舉起手指著另一個方向,對我說:「昨天還看到牠,往那個方向去了,好像在麵包店前面。」

我沿著東湖國小的外側行走,沿路小黑小黑著叫,越過一條巷子,走到了麵包店門口,沒看到小黑,卻在麵包店旁邊的巷子發現一家動物醫院,我不禁想,該不會又被抓回去了吧?!

我再往前走,到了賣鍋貼的門口,左右張望,還是沒發現小黑的身影。我低下頭暗自難過,想像著小黑的悲慘遭遇,一個漆黑身影映入眼簾,一隻黑狗倒在並排的摩托車中,我靠近一看,那個紅項圈,錯不了,是小黑。

牠趴在摩托車的前輪,應該是睡著了,我叫了聲「小黑」,小黑立馬起身,見到我立刻衝入懷中,尾巴著地,拍的趴趴作響。

我終於找到牠了,我的小黑。

接下來的事,不用寫也知道,小黑現在A.H作客,10天過後,小黑被我偷渡到新竹,跟國王作伴,直到現在。

小黑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繞回人間,沒有人知道牠如何逃回來的,機緣又是如此湊巧,讓我在大台北的街頭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現了牠,這不是「緣分」又是什麼?

前幾天,得知A.H另一隻黑狗「海豹」逃逸無蹤,海豹前腳車禍受傷,走起路來很像海豹而得名,我曾考慮過把海豹帶出來,跟國王作伴,沒想到有傷的牠竟然溜出醫院,消失無蹤了。

我為海豹祈福,希望牠不要成為輪下之鬼魂,能有個好心人,被海豹的半吐著舌頭的可愛模樣吸引,帶牠回家,讓海豹有個真正的名字,享受家的溫暖。

最後跟著我的,是小黑,而不是海豹(或六六),這是緣分,也是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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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在鬼門關遇到小黑 3-2

上班七小時,好像一輩子那麼久。我不斷在想,我該怎麼處置小黑呢?牠會不會在我上班這段期間又出了什麼事呢?牠怎麼會出現在內湖呢?帶回汐止的菜市場是行不通的,難保再被「愛心」媽媽抓去安樂死,他已經死裡逃生一次,萬萬不能把他往死胡同送;或者帶回A.H?我不敢也不願再增加楊醫生的負擔。

其實,我是怕負責任的,對一個生命負責,我害怕承擔不起,所以寧願選擇閉上眼睛。但這次,容不得我裝聾作啞,小黑真真實實地、奇蹟般地出現在我面前,第一次,我相信了緣分,相信了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下班時間到了,我趕緊趨車回東湖,卻見不到小黑。我傷心不已,後悔不已。

回到汐止的家,我躺在床上,輾轉返側,我暗自禱告,如果再讓我遇見一次小黑,我一定會帶走他,雖然我不知道該帶往何方,也許是A.H吧,先讓他脫離馬路的威脅再說。

在往A.H上班的路上,我繞道東湖,這次我在早上遇到小黑的騎樓不遠處,又看到了牠,他追逐著塑膠袋在玩耍。因為昨晚送一隻狗回家,車上有一個狗籠,不大,不知道裝不裝的下小黑?我叫了小黑,牠又搖尾發出趴、趴聲響,朝我飛奔而來,我一把抓住牠,想塞進籠子,沒想到籠子太小,小黑掙扎著,跑了。

根據美容師的描述,我是哭喪著臉進醫院的,臉色難看到她一眼見我就覺得我有事,就問我發生什麼事了,我把遇到小黑的事情告訴她,美容師驚訝之餘,多了份理智,他對我說:「你能為他做什麼呢?」剎時帶回A.H的魯莽醒悟了,我能把小黑丟在A.H,帶著國王到新竹嗎?A.H並不是慈善機構。

我心灰意冷,開始了A.H的工作,餵食、清掃大小便,就像小黑還在的時候一樣。

大概過了五分鐘,楊醫生衝了進來,一臉驚異的對我說「你碰到小黑囉!」,是美容師對楊醫生說的,接著楊醫生說出我這輩子聽過最美妙的話:「那把他帶回來阿!」

我一臉驚奇,但是又心有不安,說道:「可以嗎?醫院裡狗那麼多了……。」

楊醫生似乎察覺了我的不安,也似乎意識到狗滿為患的事實,他下禮拜要出國參加研討會,轉念一想就對我:「這樣好了,如果我七天後回來,小黑還在那邊,就代表他命不該絕,你就帶他回來吧。」

我心想,七天,不知道他還在嗎?還活著嗎?楊醫生和我臆測小黑如何死裡逃生,在小黑出現的不遠處有一家動物醫院,小黑行動敏捷,大概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在進別家醫院大門前就逃跑了吧!

隔天,楊醫生就出國了,留下倒數計時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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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分:在鬼門關遇到小黑 3-1

小黑會跟著我來到新竹,或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
八月底的時候,一個愛心媽媽帶流浪在汐止街頭的小黑來A.H,要把小黑安樂死,小黑沒病沒痛,醫生當然是不肯了。好說歹說,終於說服愛心媽媽把小黑留在醫院,等候良緣。就這樣,小黑在動物醫院待了一個禮拜,我每天餵、帶牠出來放風,培養了一個禮拜的情分。

小黑活潑愛撒嬌,出籠子才會大小便,牠會整個身體依偎在你身邊,要摸摸、撒嬌,還會翻身露肚肚,尾巴搖得厲害,還會打到地板發出「趴趴趴」的聲音。因為小黑實在黏人,每當我轉身離去時,牠就會嗚嗚唉叫。



一個禮拜過後,我傍晚來上班,發現籠子裡不見小黑,我趕緊去問醫生小黑去哪了。才知道我還沒上班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是愛心媽媽又把他帶走了。

愛心媽媽來到醫院,再次要把小黑安樂死,雖然醫院狗滿為患,但是如此減少狗口的方式也是醫生所不願意的。於是,兩人爭吵了起來,結果愛心媽媽把小黑帶走。

用膝蓋想也知道,她才不會原地放養,一定是把他帶去別的地方安樂死了。

我無話可說,無法可想,一個生命就這樣逝去了。我原本是這樣想的。

幾天後的早上我要上班,在去買早餐的途中,遠遠看到一隻黑狗,我心裡想「該不會是小黑吧?」儘管心中否定小黑被放養的可能性,但是仍忍不住希望奇蹟發生。我走近一看,果然,不是牠。

我沒有時間感傷,因為上班時間就快要到了,拎著早餐騎車往內湖出發,過了汐湖橋,行車到東湖國小前路口,紅燈亮了,我停下車來,不經意往旁邊的騎樓一看,赫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黑黑、小小的,佇立在騎樓,脖子上帶著我熟悉的紅色項圈。

小黑,是你嗎?真的是你嗎?綠燈亮了,我沒有跟著車潮離開,我停下車,慢慢走到他的身邊,我蹲了下來,叫了聲小黑,牠聽到了我的聲音,整個眼睛亮了起來,拿出他的招牌動作,搖尾發出「趴趴趴」的聲音,接著依偎在我身上。我十分確信,牠真的是小黑。

一時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牠怎麼會在這裡呢?我怎麼會遇到牠呢?上班時間要到了,容不得我細想,我到路口的便利商店買了一瓶狗罐頭,牠開心地吃了起來,顯然是餓壞了,因為要遲到了,我趁牠不注意,趕緊溜上車快跑。

台北那麼大,黑狗那麼多,偏偏讓我遇上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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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月圓˙人狗不團圓

中秋節,月圓人團圓,
我被迫與愛犬兩地相思,徹夜難眠。

聽說,家裡的尿味很重,這是一定的。
聽說,碗裡的飼料分毫未動,我皺了眉。

王阿,你在想我嗎?
我也想你阿!無奈家有老母,不得不相隨。

吃一點飼料吧!我的王,別都被黑仔都吃光。
等我明早飛奔回去,
要看見你開心的向我飛奔而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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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上報了!

前兩個禮拜,蘋果日報的副刊記者來採訪關於心絲蟲的事情,為了版面需求,國王被邀請成為「咳嗽、運動力降低、吃預防藥」的模特兒,據說A.H同仁一致認為國王能夠勝任愉快,身為牠的飼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還有,我的鼠膝部也上報了……。

以下是國王的玉照及飼主小批:

NO.1:吃預防藥
★照片說明:飼主把香香的預防藥肉塊拿給國王吃,國王則開心地張大嘴巴。
★實際狀況:國王超級不配合,硬是不看肉塊(基本上他對假肉沒興趣),在記者、攝影師還有我連哄帶騙,拍了第101張照片之後,終於照到一張牠看著肉塊的影像。
★造假等級:☆☆(最高等級5顆星)


NO.2:分中線
★照片說明:示範滴劑使用方式,借用國王的頭及頭髮,左邊是我的手,右邊是醫生的手。
★實際狀況:平常都有幫國王中分滴蚤不到,這次大概是太緊張了,就是弄不出中分線,這才勞煩醫生貴手。
★造假等級:☆


NO.3:體弱
★照片說明:活動力降低是心絲蟲的症狀之一。
★實際狀況:國王每天都會跑步,活動力好的不得了,這只是牠拍照累了煩了,慵懶的趴下休息而已……。
★造假等級:☆☆☆


NO.4:咳嗽
★照片說明:因為死掉的心絲蟲堵住肺臟,狗會有咳嗽症狀。
★實際狀況:國王慵懶的趴下後,又慵懶的回頭看我,我摸摸牠,國王舒服的閉上眼睛……。
★造假等級:☆☆☆☆

★結論:雖然國王之前做過心絲蟲治療,但牠熬過了2星期的危險期,成功的活下來,現在牠是一隻很健康的中老年犬喔!會當「運動力降低、咳嗽」的模特兒,都是把牠養成這樣的飼主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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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工作紀實vol.03:澳洲來的客人

如果你看到標題,以為是要聊澳洲來的客人,或是澳洲來的嬌客(無尾熊),那我敢肯定你真的是從澳洲回來的。

澳洲來的客人,簡稱叫「澳客」,台語發音「澳ㄎㄟˋ」。許氏大辭典云,「澳客」也者,泛指貪小便宜、很會「盧」的客人(盧,動詞,通常指用話語達到貪便宜的目的,有不擇手段之意),這種人男女不拘,通常是慣犯,只想到自己,時常會造成對方的困擾,長期下來,會被對方列為黑名單而不自知。


A小姐是店裡常客,她有一隻博美叫做BONNIE,圓滾滾的很是可愛,牠每週五都會來洗澡,因為A小姐住的地方離我家很近,送BONY回家就成了我每週例行公事。話說某一個星期五是包月要繳錢的日子,我問醫生要不要收,醫生無奈又篤定地對我說「好阿,不過你一定收不到」。我不以為意,想說A小姐人不錯,應該不會那麼無賴吧!

通常我送BONNIE到社區的警衛室,然後打電話請A小姐下來帶BONNIE。這天照例打電話給她,跟他說要收錢,她「嗯~」了一聲ㄋㄞ了一下,說她碰到醫生再給錢,就急忙掛上電話,我來不及說什麼,只好摸摸鼻子走人。隔天醫生用一種「你看吧!不出我所料,一定要我出馬才行」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知道A小姐到底是什麼時候繳的錢,又過了幾個星期,又到了收錢的時刻,這次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收到錢交差,像往常一樣把BONNIE帶到警衛室,照例又打了電話,我用溫和又不帶任何反抗語氣說「BONNIE回來囉!這次要跟你收1200元…」不等A小姐回話,我接著說「我在警衛室等妳」,A小姐支支吾吾,討債在門口等她總不能不理吧!就答應要下來。

1分鐘…2分鐘…15分鐘過去了,竟然還不見A小姐下樓,我不禁罵了一聲「靠,不就在樓上嗎?」我準備再撥電話,才看到A小姐姍姍來遲的身影,用著「妳竟然還在」的眼神望著我,我微笑以對,她只好掏出1200元,換她摸摸鼻子牽著狗兒走了。

隔天醫生一臉驚奇地說「妳竟然收的到,有妳的!」

接下來的星期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A小姐都不接我電話。前幾天BONY來住宿,時間到了送牠回家要收住宿費600元,到了警衛室我照例CALL她,撥了幾次都沒接,我請警衛打到她家,接通了,警衛轉告A小姐的話,說放在警衛室就可以,她等下就會下來帶。我還來不及叫警衛伯伯別掛電話,話筒就被掛上了…。我只好又摸摸鼻子走人。

這種客人,雖然忠誠度很高,每個禮拜都會來光顧,但是時間到了不給錢,把A.H當雜貨店可以賒帳,我稱為「死皮賴臉型」。一家醫院若這類客人多,那一定撐不下去,好在厚臉皮的人還沒那麼多。

我定義的「澳客」行為,大體來說是以A.H好惡為準,會讓醫生甚至是我本人感到「X在心裡口難開」的皆屬之。但是有一種人絕對不是澳客,就是會問很多問題的人。

一個好醫生,一間好醫院,絕對不怕飼主問問題,怕的恰恰是飼主什麼都不問,因為這代表他/她一點也不重視動物;一個醫術精良、溝通能力良好的醫生,會盡己所能回答飼主的問題,那怕是再缺乏常識/知識的問題,醫生都會耐心回答,這是他們的工作,他們的職責所在。

其實,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澳客習性,消費的時候總希望占一點便宜,商家也明白顧客的心理,基本上不超過太多都會被接受。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會想要寫「澳客」是因為,飼主今天來的不是百貨公司,不是夜市,不是買一件衣服,買一雙鞋子,買完之後兩不相干,今天飼主是來看病的,醫的是不會說人話的動物,買的是醫病的藥,為了減零頭而討價還價,為了自己方便而拖延時間給錢,有一天妳的寵物生病了,萬一碰到一個愛記恨的醫生,難保治療會「不那麼積極」(當然該做的醫療還是會做,但也僅止於該做的,我想大家瞭解我的意思^^)。

澳客無罪,但是要澳的有理,澳的討喜不惹人厭,這就需要經驗的積累了,願與大家分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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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工作紀實vol.02:我不是楊太太

如果說有一種問題稱為「月經題」(意指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問的固定問題。先聲明我對這個名詞很感冒,這是對女性的一種污名化!),那「你是不是楊太太」這個問題可以稱為「大便題」,或「洗澡題」,或「刷牙題」,whatever
來到A.H工作已經2個多月,一開始是每天N次,後來是二到三天一次,常被客人問到:「你是楊太太嗎?」不只我常被問到,連醫生也常被問,這個問題常讓我跟醫生臉上掛著三條線。


我不禁想問:「為什麼一般人會認為我是楊太太,而不是其他閒雜人等?」。其實也不難回答,因為在一般人的觀念,妻子時常扮演「成功男人背後的推手」,推的方法有兩種,一是在家當「賢內助」,打掃煮飯帶小孩,讓男人無後顧之憂;二是在外幫忙丈夫處理公事叫做「好幫手」,簡單來說,妻子是丈夫的從屬角色。

所以,在楊醫生的身旁有位女性幫忙打打雜、收收錢,處理一些瑣事,似乎理所當然被認為是「太太」了(似乎處理這些雜事是太太的天職),事實上我只不過領時薪的小小工讀生。

話說回來,被當作「楊太太」真是個令人傷感的問題。想當年(大學)我還是翩翩美少女的時候,因為一張稚嫩的娃娃臉,每到社團招生我都會被當成新生,或被拉去做介紹,或一路上被發傳單。總之,我是個長相/打扮與實際年齡不對稱的人。

大概是經過社團的磨練,及準備考試的折磨,黑眼圈變得更深了,人變得更懶了(這意思是穿著更加隨便),人懶的後果是「歐巴桑化」,曾幾何時,我竟然從「美少女」變成「歐巴桑」……(泣)。不禁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現在若有人問我是不是楊太太,我會說「其實我是楊醫生的小老婆」(當然是開玩笑)。

昨天,終於有個令人欣慰的問題了,那就是「你是不是楊醫生的妹妹?」我笑了,對著楊醫生說「年齡總算小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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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工作紀實vol.01:生命無常

生命來來去去,總是無常。

A.H是一個充滿歡笑與血淚的地方,在這看到狗/貓/人生百態,來不及長大的很多,中途夭折的也不少,車禍、癌症、心臟病、尿毒症…,人會有的疾病,貓狗一個也不會少,人會有的意外,動物也逃不過。

正式上班後,第一批倒數計時的是一群幼幼,其中一隻胸前有一搓白毛,很活潑可愛,我一直以為他會找到家,直到某一天晚上牠靜靜的走了,Dr.R為牠解剖發現他心室不全。牠的兄弟姊妹有的夭折、有的找到幸福。



麥當勞跟維尼是我取的名字,牠們是兩隻環保局帶來找生路的幼犬,喝手總是把前腳放在水盆裡,吃豆豆總是把碗打翻,笨笨的幼犬,牠們的毛髮是黃色帶點黑色,蓬蓬的很像熊,牠們來不及找到家就又被環保局帶走,不知道牠們是活著,還是被安樂。

仔仔是一隻找到幸福的雪納瑞,他被撿來A.H時驗出有心絲蟲,一直在醫院養病,好不容易度過危險期了,犬瘟卻找上牠,來的又快又急,牠的幸福只有一天,就因為併發肺炎吐血身亡。

不過還是有超級幸運星,就是超級愛吃的六六。致死率最高的犬瘟與腸炎他都中獎,但六六憑著牠堅強的求生意志硬是活了下來!大概是從小生過大病,他生長有些遲緩,不過六六現在精力充沛,是一隻超會搶食物吃的幼犬,天不怕地不怕,連國王碗裡的食物都敢搶哩!

橘子是一對兄妹帶來的乳牛幼幼,牠的兄弟「柚子」已經被人領養走,橘子形單影隻很是寂寞,現在橘子每天最期待的時刻就是放風時間,可以跟六六打打架,在A.H到處探險,這可是健康幼犬的特權喔。

生命來來去去,在求生的路上,有的失敗,有的成功,我默默希望,那些夭折的靈魂能在另一個世界找到歸宿,雖然這不過是活著的人安慰自己的話,而成功活下來的,希望能在A.H這個中途站找到幸福,未來能有尊嚴、快樂地度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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