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戰時刻》到《黑暗騎士》：恐懼、憤怒繼續延燒

《開戰時刻》是訴說布魯斯韋恩從害怕恐懼、面對恐懼、到接受恐懼的故事，這樣的心路轉折最後造就了「蝙蝠俠」，他決心要化身為恐懼本身，憑著世人對蝙蝠俠的畏懼來嚇阻犯罪。《黑暗騎士》延續此一命題，繼續就「恐懼」大作文章，只是這次讓大家害怕的人物，不只是蝙蝠俠。

因此，在我看來，《黑暗騎士》是一部非常精彩的續集電影，踩在前集的肩膀上更上一層樓，故事前後呼應，層層相叩，首尾一脈相承，角色間台詞的前後翻轉造成非常驚人的效果。這部暑期強檔不只有聲光效果和飛車特技，人物深度及劇情張力均是上乘之作，值得一看。

未知最可怕 憤怒是觸媒

憤怒在片中扮演什麼角色？它是眾人行動的最佳催化劑。因為害怕，所以失控；因為自己失去控制，所以驚慌失措，進而憤怒生氣。這股氣四處亂竄，無理可尋。慌了手腳的人們，才不管什麼是正義、什麼是公理，對最顯而易見的目標發飆，要他們負責。別忘了，在《開戰時刻》中，布魯斯韋恩也是因為憤怒才到處流浪，試圖探索犯罪心理。

然而，犯罪者的心理有時候並不難懂，也沒那麼複雜。「小丑」就是這樣，他是完全的「破格」，瘋狂的沒有道理，他的所作所為純粹是為了樂趣。誠如影片所言，大部分的人都是謀略者，做事情按部就班有計劃，因此遇到自己沒有辦法掌握的事情，就會驚慌失措。小丑就是利用人們對「未知」的不解，讓恐慌蔓延，幾乎把蝙蝠俠、黑白兩道和高譚市民逼到死無退路，十足考驗人性。

多數不一定是暴力

整部影片幾乎蔓延在一股黑暗氣氛，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時不時都會有內鬼出沒，沒有什麼人是靠得住的。我原本以為導演要讓整部片黑暗到底，沒想到「兩艘郵輪」的戲碼，在接近尾聲時，對人性本善又注入一絲希望。

一開始，我以為編劇要開「民主投票」一個大玩笑，也確實是很諷刺，生死竟然要用投票來決定。一貫地，對死亡的恐懼使人失去常性，這當然是自私的，但誰不自私？誰想死得莫名其妙呢？誰又想當劊子手呢？最後竟然沒人按下引爆器，是自私，是恐懼，也是因為對人性還有一絲希望、一點良心吧，畢竟，「我們都還活著呀」。原來，多數不一定是暴力。這是我個人最喜歡的一幕，道盡人性本色，張力十足。

面具讓人看不清

其實，他們都帶了面具，藉由面具帶出來的形象，試圖影響他人。蝙蝠俠的面具是恐懼，小丑的面具是瘋狂，哈維的面具是正義。

蝙蝠俠當然要帶全罩式頭套，他不可能像超人一樣，用絢麗的顏色包裹，緊緊的但幾乎什麼都露出來，人們需要瞻仰超人代表的光明、正義與希望，所以超人必須以真面目示人（至於為甚麼一副眼鏡可以騙過全地球人，有一說：人們只看見自己想看見的，所以看見超人在飛不會想到他也是人，看見溫吞的克拉克肯特，不會覺得他有超能力）。

蝙蝠俠正好相反，蝙蝠隱身於黑暗，黑色就成了他的保護色，他不能讓人看清，所以要帶面罩，他的力量來自於別人對他的恐懼，敵人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就不知道該如何對付。未知正是恐懼的來源之一。

小丑的面具是用利刃和鮮血劃上去的。他從頭到尾表裡如一，不需卸妝也不需要摘下面具。如果希斯萊傑因為「小丑」一角獲得影帝，也絕非因為死者為大，給死人做足面子，這是現在媒體報導在做的事情。希斯萊傑的小丑，讓我想到《刺殺傑西》凱西佛列克演的Robert Ford，他那股中氣不足的說話語調，根本是無名小卒的具體呈現。希斯萊傑的小丑，除了血盆大口令人生畏，他時而瘋狂、時而戲謔、神經質的口吻，為 ” Why so serious? “注入靈魂。

誰是綠葉？誰是鮮花？很難說

小丑的確光芒四射，但《黑暗騎士》並非靠他一人在唱獨角戲，其他角色也表現得很稱職，功不可沒。阿福（米高肯恩 飾）還是智慧與忠心兼顧的老管家，警探戈登（蓋瑞歐德曼 飾）還是固守節操，為打擊犯罪不惜利用一切資源，包括和「罪犯」蝙蝠俠合作，本集的新角色哈維（亞倫艾克哈特  飾），則令我十分驚豔。至於瑞秋（瑪姬蓋倫海 飾），老實說換人演對我影響不大，也許是因為扮相神似，而瑞秋這個角色本來就是正義感十足的助理檢察官，個性很單純。像《神鬼傳奇》中的女主角Evelyn，瑞秋懷茲已經把這個角色注入自己的風格了，觀眾已經對兩者產生連結。所以，我自己對《神鬼傳奇3》的換角比較介意。

克里斯丁貝爾把布魯斯韋恩/蝙蝠俠演得很稱職。也許蝙蝠裝誰都可以穿，被冒充還不會被發現，但布魯斯韋恩的紈褲子弟形象、億萬富翁的闊綽，演一個凱子還要演得表裡不一，一下子冷酷、一下子掙扎、一下子情傷，這不只是長得帥就夠了。有這樣的布魯斯韋恩，才襯托得出「黑暗騎士」如何自甘墮入黑暗。

也因此，這部電影才叫做「黑暗騎士」，而不是「瘋狂小丑」（這是我看電影前的刻板印象）。瘋狂小丑扭曲人性的所作所為，才彰顯出黑暗騎士的犧牲珍貴，也呼應了人性本善的一絲希望。

 

★電影小檔案

原名：The Dark Knight

導演： 克里斯多福諾藍 Christopher Nolan
編劇： Bob Kane、克里斯多福諾藍 Christopher Nolan
演員：

克里斯丁貝爾 Christian Bale 　…………Bruce Wayne/Batman
瑪姬蓋倫海 Maggie Gyllenhaal 　……..Rachel Dawes
希斯萊傑 Heath Ledger 　………………..The Joker
艾力克羅勃茲 Eric Roberts 　……………Salvatore Maroni
蓋瑞歐德曼 Gary Oldman 　……………..Lt. James Gordon
摩根佛里曼 Morgan Freeman 　……….Lucius Fox
亞倫艾克哈特 Aaron Eckhart 　…………Harvey Dent
安東尼麥可霍爾 Anthony Michael Hall
威廉費區納 William Fichtner 　…………Bank Manager (rumored)
米高肯恩 Michael Caine 　……………….Alfred Pennyworth
Nestor Carbonell 　………………………….Mayor
席尼墨菲 Cillian Murphy 　………………..Dr. Jonathan Crane/The Scarec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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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座女子，相信文字的力量。曾是國王和小黑的媽媽，現為不自由工作者，照顧失智爸媽的女兒。 合作洽談：jojovoice168@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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